南宁公务人员被曝哄抢被拆迁养殖场名贵龟鳖
由于历史原因,投资超2300万元南宁四哥养殖场虽然办了营业执照等系列证照,也依法纳税多年,但其附属建筑物却是没有“身份”的。在协商不成的情况下,南宁市青秀区政府组织了数百人的强拆队伍,在强拆的过程中,竟有个别公务人员趁机哄抢名贵龟鳖,被发现后掩面逃去。尽管各种证据表明,这次强拆令养殖场损失4000多万元,但无人肯为此担责。
62岁的丘树波站在已经被填平的露天养殖池前,几次想点一根烟平静下来,手却颤抖着点不着火。“他的心完全碎了,20几年的全部积蓄都毁在这里。”站在丘树波身边的老覃认识他10几年了,说从来没有见过丘这种接近绝望的眼神。不远处,有几只已经死去多时的龟四脚朝天。丘树波步履蹒跚地走过去,把它们一个个捡起来,放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坑里,然后再用泥土碎石埋好。
就在一个多月以前,这里还是颇具规模的四哥龟鳖养殖场,有价值数千万元的龟鳖。但由于这里恰好位于南宁市地铁一号线屯里车辆段建设项目选址,因此必须搬迁。负责征地拆迁的南宁市青秀区政府和丘树波之间曾多次进行磋商,并两次组成专家组对养殖场进行搬迁损失评估。可是最终双方也没达成补偿协议,青秀区政府在7月31日和9月5日先后组织了几百人的拆迁队伍进行了强拆。
7月31日的拆迁从早上7点多到晚上12点,当时我们都被拦在了外围。因为来不及将养殖场里面的龟鳖搬走,所以场内大部分的龟鳖都还在室内,有一些拆迁工作人员趁机哄抢。”养殖场一位员工向记者出示了一段录像,录像中有身穿警服的人员提着编织袋走出来,被拦住后掩面而去,留下的编织袋里面都装着龟鳖。
困局:“违章建筑”谁说了算 丘树波并不是南宁本地人,在1967年,丘树波随父母从水库搬迁到南宁三屋园艺场。1983年,丘树波承包了10来亩荒山和鱼塘,开始创业。南宁有不少园艺场,原先隶属于南宁市农工商总公司,所以丘树波的身份是集体职工而不是农民。而由于园艺场亦工亦农的特殊性质,类似新疆的农垦兵团,因此园艺场内的土地管理一直没有规范,无论是建房还是土地经营,都只是和园艺场办公室签订一个协议甚至口头汇报了事,并无任何手续。 “20年前,土地不值钱,加上这里其实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所以只要你愿意去搞种养业,园艺场的领导都是不会反对的。”丘树波说,他也曾经想过为自己的房子去办房产手续,但根本办不下来。直到2010年,丘树波去办工商营业执照,被告知必须要有经营场地。于是他拆除了自住的旧房子,在原址建起了建筑面积11000平方米的六层砖混结构的房子,其中10000平方米用于养殖场。 丘树波没想到的是,这样条件下建起的房子埋下了成为违章建筑的隐患。今年4月份,青秀区相关工作人员上门谈拆迁赔偿的时候,表示只能赔偿10万元左右。 “其实并不是所有违建都不予以补偿的。目前我国法律上并没有违章法建筑的准确定义,一般是指违反《土地管理法》、《城乡规划法》等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而建造的建筑物和其他工作物。事实上违章法建筑必须经过相关部门的认定才可以的,而认定的主体和法律依据以及实施行政强制的程序都是有法律规定的。在拆迁案件中,不予补偿的违章法建筑是指依照法律规定应当无偿拆除的建筑,而不能以是否具有产权证或者批准文件作为判断是否是违章法建筑的唯一标准,没有相关的产权证明很多时候是因为社会历史遗留原因造成的,并不是产权人主观之过。”北京京平律师事务所赵律师说,我国《物权法》第三十条规定:因合法建筑、拆除房屋等事实行为设立或者消灭物权的,自事实行为成就时发生效力。这一规定确立了建筑物权、无证或建房手续不全的房屋不再一律是违法建筑。房屋是否属于违法建筑要从土地使用、用地规划、工程规划、施工许可、竣工验收、装饰装修等环节分析,不能一概而论。根据《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认真做好城镇房屋拆迁工作维护社会稳定的紧急通知的规定》:“对拆迁范围内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手续不全房屋,应依据现行有关法律法规补办手续。”
纠结:特殊行业应否给予搬迁宽限期 在丘树波随身公文包里,一直保留着一份广东的《南方都市报》,上面有关于去年10月青秀区出动公安民警,对暴力对抗拆迁的违法人员依法使用催泪弹和橡皮子弹等非杀伤性武器进行强制驱散和抓捕的报道。 在得知三屋园艺场已经别列为征地范围以后,丘树波一直很留意相关的新闻报道,青秀区政府曾多次邀请媒体报道拆迁的进程。
由于青秀区是新建设的城区,对拆迁特别重视,每次都是由领导带队,我从来没想过要对抗拆迁,我只是希望得到合理的补偿。”丘树波说,即使青秀区政府两次前来强拆,他也是平静对待,希望通过协商解决补偿问题。他拿出了厚厚的一大叠材料,“为了向政府说明情况,光复印费我就花了几万元。”丘树波有点无奈,他说现在还欠着1000多万元的外债。
丘树波说,从2008年开始,他就抵押了自己所有的财产,向银行贷款,和亲朋好友一起投资2300多万元建起四个龟鳖养殖场,光是购买龟鳖幼苗就花了1000多万元。这两次强拆,造成养殖场4000多万元的损失,令养殖场陷入了困境。
养殖场搬迁造成的损失是十分巨大的,龟鳖是变温类亚热带动物,对环境适应需要一定的条件,搬迁容易引起死亡。即使在搬迁后2年内,产苗量也会下降四分之一。”南宁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水产专家说,像四哥龟鳖养殖场那么大规模的养殖场,产值起码在数千万以上,不是说搬就能般的,光运费估计就要达10几万元。另外,养殖场的基础设施如钻井、电力、室内外水池建设等等,至少要6、700万元。 “从通知到强拆,青秀区只用了短短不到2个月的时间。”丘树波说,由于养殖场有成熟龟鳖约10万只,要找到一个相同规模、适合养殖的场地并不容易,他和养殖场员工四处找了2个月都没有合适的。好不容易才说服桂平一家养殖场同意暂时寄养部分,青秀区就突然上门强拆了。 几千万的财产说没了就没了,20几年的心血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丘树波急白了头,但他依然相信政府能公正解决他的补偿问题。 断了生计的不止是丘树波,还有他的亲朋好友和员工,他们中有不少人坚持“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他们希望丘树波通过法律途径或上访来讨回应得的补偿,将养殖场继续经营下去。 (王凡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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