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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浩多伦多大学谈李安:他有文化立场

发布时间:2014-09-10 00:03:02 | 来源:未知
当地时间9月8日晚,带着新片《心花路放》来多伦多电影节参展的宁浩,在多伦多大学和学生们进行了一场对话交流。宁浩过去的作品《香火》、《疯狂的石头》、《无人区》也在多伦多大学进行了展映。 参加交流的大学生们来自医学科学、工程系、艺术史等各个专业,

  当地时间9月8日晚,带着新片《心花路放》来多伦多电影节参展的宁浩,在多伦多大学和学生们进行了一场对话交流。宁浩过去的作品《香火》、《疯狂的石头》、《无人区》也在多伦多大学进行了展映。

  参加交流的大学生们来自医学科学、工程系、艺术史等各个专业,都是华人,现场也以中文进行问答。宁浩和大家讨论的问题从“圈地运动”、“生产力转型”,到“文艺复兴”、“梵高”……可谓天马行空,在长达1个小时的交流里,给学生们上了一堂生动的历史、文化、美学、政治课。

  其间,宁浩还谈到了在海外最有影响里的华人导演李安,不但称赞对方的电影音乐很有趣,也认为对方是一个有文化立场的导演。

  问答环节——

  大学生:为什么每部电影里面都有一个地方叫“夜巴黎”?

  宁浩:我觉得这个词特带劲,“巴黎”就挺带劲,还是“夜”,所以每次想一个地儿的时候就写一个“夜巴黎”。好像80年代的时候特别流行,在街上走到一个地方就叫“大台北”,其实都没去过,但要写那个。还有我拍《绿草地》的时候住的那个“帝豪大酒店”,在蒙古草原上,8块钱一晚上。过去的中国是封闭的,但这些名字代表着我们对世界的幻想,我觉得挺可爱的。

  大学生:你认为哪些电影作品在电影音乐上特别优秀?

  宁浩:《辛德勒名单》我试着把音乐关了看,就不动人,但加上那个音乐就特别厉害。那个提琴拉得……跟我们二胡差不多,拉得特别走心。还有李安的音乐,每次都用得很有趣。

  大学生:《心花路放》来多伦多参展,是不是从创作上开始往电影节靠?

  宁浩:我每次拍电影的时候,没有想电影节或者票房。突然有一个有兴趣的东西,我就想去拍,目的并不很清楚,没考虑市场。有几个原则:1.先得打动我。2.这个东西有人听,跟大家聊大家会感兴趣。3.它得说的是中国的事儿,有时候我讲完故事觉得是一个美国电影,我就没兴趣了。

  宁浩专注聆听提问

  大学生:为什么《香火》、《疯狂的石头》、《无人区》看上去是不同的风格?

  宁浩:其实内功是相同的,招数可能不太一样。在价值观和态度上是比较一致的,我蛮难特别严肃地跟你讲一个事情,我还是喜欢从一个严肃的事情上发掘一个不太严肃的视角。我过去在北师大放《香火》的时候,大家也是在笑,它是有一个蛮荒谬的视角。为什么会拍那个和尚?我小时候跟一个和尚住了很久,他住我们学校里面,他很有钱,我们都跟他混吃混喝,混了很长时间,他身上有特别世俗的那一面,我们去歌厅唱歌都叫他来买单。他身上的世俗气我特别感兴趣,后来我发现他自己做住持修庙去了,他还是挺有理想的,但是你总觉得那个理想跟世俗的界限特别模糊。

  大学生:如果你今天可以看三部电影,你会看什么?

  宁浩:我会看周星驰的电影、北野武的电影和韩国电影。

  金句摘录——

  我觉得我们一直是没有信仰的,蛮可怜的一个民族,在物质层面打转转。《舌尖上的中国》只有在中国能火,这是一个吃货民族,追求口腹之欲的都能火。但再往上的道德认知、审美认知、信仰,统统是没有的。我们不会为任何一个高于身体以上的事情而付诸行动,这已经成为我们一直不能受到尊重、生活得很痛苦的一个原因。

  李安在美国一开始拍的还是台湾电影,然后逐渐过渡,在《家庭三部曲》之后找到一个中间阶段,一半中国一半美国的表达,再往后是对美国文化的质疑,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他是有文化立场的,他的立场是中间者,背靠的还是东方立场,《少年派》就是对宗教系统的质疑。一个艺术家对于自己所处的大环境得有一个认识,对于民族和种群的文化立场也得有认识。

  有一些影评人会有一种“中国电影死就死了呗,我去看美国电影就好了”的论调,我知道西方文化的意识形态是很强的,而东方是弱的,这件事早在一百年前就已成定局了。但即使是在这么一个倾轧的过程里,你也必须是以一个斗争的方式,才是健康的。即使你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同化,但是,你有多大力量可以改变他(指代西方文化)?能让他的当中存在多少你?这才是文化融合当中需要互相起的作用。不能说他来了,把抢一扔,说“算了,哥们儿跟你混了。

(原标题:宁浩多伦多大学谈李安:他有文化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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